【小凡高】骑士精神
伪现背，无差。互相支撑小故事之二，一些臆造的过去和未来。这次不到5k所以没有summary。
我没睡今天就是521！
郑重其事，高杨请出了他的答案之书。
“天凉了，”他摩挲着封面，看起来相当一本正经且虔诚，“给小黄儿搞个剧演演吧。”
黄子弘凡，坐在对面，目瞪口呆看这一系列操作。因为目过于瞪、口过于呆，叼着的活珠子啪嗒掉下来，活泼泼滚了几圈，滚倒在高杨和他清奇的脑回路之下，随即被嫌弃地拨开。你就这么对你的金主啊？高姓金主质问他。
并非同人文学，也并非平行世界，高杨与老东家解约后华丽转身，从一头扎进野生草原的懵懂羔羊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金大腿。黄子弘凡，作为答案之书钦定的新剧男主，成为被这位新鲜出炉金主保送的第一人。可喜可贺，喜大普奔，是官宣一出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到掉了一地活珠子的程度。
事情起源于一个玩笑。那天黄子弘凡睡不着，别人数羊，他抱着羊数舰长。一个舰长，两个舰长，二百四十九个舰长，二百五十个舰长。数完了。没饭吃啦！他跟男朋友汪汪哭。她们都跳船，都不续舰长，羊给我充一个。哦你不会，那算了你折合一下把钱直接塞我枕头底下，我就当勉为其难接受金主资助吧。
行啊。金主沉思着说。你要什么？
伯克利模仿专业高材生，cosplay向来有模有样。要鞋要衣服，要耳钉要外卖，呃，还要新剧新角色！附赠好大一个mua，权当订金。
当时高杨才解约，第一部剧说是联合出品，更类似影视剧带资进组，谈论的更多是分红之类，演员方面没什么话语权。黄子弘凡看着他把工作室建起来又看着他去谈剧，自然知道该金主含金度几何，至少还没够24k，压根没把当晚的话放在心上。男人在床/上说的话，能信吗？阅文无数的冲浪少年表示自己很懂。
没多久，至少没久到他忘了这事，一纸合同塞在了他枕头下面：“小黄，你演吗？一个新剧，跟我对手戏。”
黄子弘凡：……啊？
黄子弘凡一脸懵逼，二脸狐疑，三脸惊恐。大哥你这是要出柜？
“不是啊。”高杨说，在他放下心来时补充，“我这是包/养你。”
即使已经是几年后，“高杨”依然可以作为优质掐架导火索。圈子小，门槛曾经高，两个特质决定了怀抱或替人怀抱宁可枝头抱香死魄力的总有其人，对于进入大众视野的现状，喜有之，忧有之，自然也惧有之怖有之。高杨是市场之手用于开启潘多拉魔盒的第一把钥匙，一个合适的靶子，于是一切被在放大镜和聚光灯下审视；如同幼时凸透镜照蚂蚁试验，端看他何时点燃。演技是没有的，破音是每场必备的，人物理解是大错特错的，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这个名字的卡，是用来凸显其他卡司的；有这个名字的剧，是可以随大流任意吐槽的；有这个名字参与制作？那必然不能看的嘛！
——就这种情况下，高杨居然要把他也拉进来？
黄子弘凡几乎能想象尸横遍地的惨状：“你这是嫌还不够乱骂的还不够狠，支持你的还太多是怎么着？打算让剧粉唯粉cp粉大混战一起给剧差评，好搞个欲扬先抑触底反弹啊？”
“是吗，居然还能这么操作？那我倒是可以试一下。”
“我这是在说反话呀呀呀！”黄子弘凡跳起来。
黄子弘凡跳起来，被高杨一手按下去：“金主觉得很可行，但是小演员自己觉得不可行，这可怎么办呢。”他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儿，“这样吧，既然这已经归玄学管，不如让我们来问问万能的答案之书。”
黄子弘凡：问问答……啥？
黄子弘凡大惊失色。我男朋友怎么了，早上起来没吃药吗，怎么你是这样的高杨，难道一切都在最爱运动是打坐时就有了端倪，难道我漂漂亮亮被称梅溪湖贾宝玉的男朋友最终真要离我和红尘而去？
胡思乱想被高杨取回书的动作打断了：“我们从哪个问题开始？”
“不是……你真的要玩啊？拿这定下一步工作吗，就离谱？”
“我跟你说，你不要看不起人家这书好吧。很灵的，你知道上一次我问它男朋友还能不能要的时候，它说什么吗？”
男朋友本人立刻紧张了：“说什么？”
答案之书足够谨慎，一句“保持现状”是个万金油，怎么理解都可以，看你心里的天平倾向哪一边。“所以你还能在我家留宿都是托了它的福，知足吧，快感恩。”
被按头向书致意的黄子弘凡：emmmmmm。
谁也不知道的是，高杨的信仰问题，黄子弘凡曾经悄悄考据过——如果翻人家脸书翻到凌晨四点算考据的话。
在决定追高杨之前，他认真考虑过很长时间。不同于录节目期间大喇喇展现的好感和亲密，天不怕地不怕小少年远隔千山万水与数个时区，真正体味到平生第一次心动与相思，表现得却意外谨慎，甚至称得上退缩。他能解这道谜题的倚仗不多，四川与新疆太远，波士顿与维也纳更远，圈子不重合，前二十年全空白，只能通过社交网络徒劳搜索蛛丝马迹。
可是，太干净了。兴许是作为AI的同类相斥，高杨账号空空荡荡，最热闹的相关搜索来自豆瓣，理讨楼盖了一座座，多数是似是而非的耸人听闻……当然，会发的人家一般也不是为了真假。
但黄子弘凡是啊。
怎么不扒点可靠的呀！他气恼地关闭网页。谁要看这些鸡毛蒜皮的造谣！真是没用。
如果层主能听到他的抱怨，大概早就跳起来：我黑他是为了让你更了解你暗恋对象的吗，啊？！
这种盛大的怨念之气大概冥冥中阻碍了黄子弘凡的调查。他翻了一个多月，除了发现高杨还fo过个维也纳的教会账号，别的什么都没发现。
教会嘛，其实也没什么。留学生日常，他们都懂，热热闹闹之后总要迎来午夜时分，便要幽梦忽还乡，醒见地上霜，不知此夜明月与谁同。华人团体是一种排解方式，维也纳华人也伶仃，看高杨的性格，教会可能是体会到尚在人群里的唯一优选。但这给黄子弘凡潜意识里留了个种子——高杨，他漂漂亮亮到被人说像贾宝玉的男朋友，难道一切都在最爱运动是打坐时就有了端倪，难道我男朋友最终真要离我和红尘……
“停，停，你给我打住。”高杨一言难尽，“你想什么呢，我就问个答案之书怎么就……就算是，这也是巫术好吧。”
高杨开始动用他的巫术。魔镜魔镜告诉我，天凉了……
“天凉了就盖被子啊你搞什么巫术。”黄子弘凡的脑洞歪向另一边，“再说这不是白雪公主，啊不是那个皇后，的台词吗，那我是什么，昏聩的老国王？这可不成，你能不能换一句咒语念？”
高杨微笑。
高杨啪地翻开书：“魔镜魔镜告诉我，黄子接着说下去会遭遇什么。”他也不看，直接展示给黄子。后者勾头一瞧：自己保护好自己。语重心长，杀气四溢。
黄子弘凡老实了。
跑题大王乖乖闭嘴，一切回到正轨。高杨得以正式展示他的答案之书。当然，他率先声明，他自己也并不信这个；但谁不愿意讨个好口彩呢？他抱着这本书，像第一次抱住对面的男朋友，八风不动地紧张着：“天凉了，给小黄儿搞个剧演演吧，成吗？”
在两双聚光灯似的目光下答案之书摊开了。很耿直，是这本的一贯风格：不要抱期待。
“……不对，这个答案有问题。我怎么可能不对下一个对手戏抱期待？一定是听错了，不准，重新问。那就……小黄儿能当我下部剧的主角吗？”
答案之书微微一笑，开书见山，道是除非奇迹降临。
高杨啪叽把书一合：“……是这样的，这本书呢我发现个规律，如果翻前几页一般都是好的积极的，中间就模棱两可，后面都不怎么样。我们还是得听编者的安排。”
“你先听我安排。”黄子弘凡用实力把自己活成忧心忡忡的表情包，“羊羊，你老实跟我说，你这个症状，多久了？”
高杨有求必应，就真的托下巴深思：“大概在上海那会儿就有吧，我每天出门都翻一下。”
症状还挺熟，黄子弘凡努力回忆，最后发觉跟他老家那位出门必看黄历的姑父邻居家二大爷一毛一样，两人可能很有共同语言……大可不必好吧！
他正要继续劝说，高杨深思完了：“不过后来你回国了。”
我回……啊？黄子弘凡今天一直跟不太上节奏，可能因为他出门不像老大爷们一样看黄历。我回国……回国你就不翻啦？为啥啊？
高杨冲他粲然一笑。
有段时间，高杨频繁翻开答案之书。答案之书，请告诉我，我的选择是对的吗？我该来到这个城市吗，我该来到这个房间吗，我该来到这里吗？今天的排练会顺利吗，进步能有哪怕一丁点吗……我的微笑，会收到反馈吗。
答案之书，给他答案，而现实给他另一边。但高杨要的本来也不是答案。他有自己的路，他按自己步子走。只是偶尔，也想听到一两声鼓励。
转折跟初夏一起来。那依然是毫无起色的一天，任何方面都是，高杨结束排练，惯例去摸手机，想回完信息就赶紧去吃饭。今天可能也是自己吃，那就问问答案之书去哪里更好……
他愣了愣。手机躺着数十条未读信息，是来自波士顿的时差问候，核心思想只有一个：我要回国啦！你要来看我吗？
但高杨依约去看他，或者说，让他看时，黄子弘凡硬是没说出话。还是高杨先开口：“阿黄，我减肥呢。”他轻轻地说。
“……是吧！”黄子弘凡说，扯出一个笑。他总是很擅长睁着眼睛说瞎话：“我就看你胖了，米其林轮羊！”
高杨弯着眼睛，笑了。他就知道黄子弘凡会接住他。
可能就是在那一天，答案之书失宠了。时差消弭，他们开始呼吸相同的空气。他不再需要问那本书去哪里吃饭，今天妆容怎么样，今天表现能不能好一点，因为他有了本更好的，活生生，热乎乎，不会给他答案，只会在他翻开时或者嘲讽或者跑火车，然后永远给出一个活蹦乱跳而满是信任的答案。于是他和他的问题都不用再飘在空中了。
但这些不是答案之书本书应该了解的东西。活生生的答案书满腹狐疑，压着不敢问他，眼睛东转西转，不知又想出了什么安慰他的新鲜话，就要脱口而出：“那个，羊儿，是这样，我呢其实过段时间还有个综艺要录，你就算能推荐我，我排练时间也有限……再说之前的MHE唐诡赵孤延期延了一大堆，我都塞在待定日程里呢……你知道吧，就是自从录完五子棋大赛以后咱就特别火，那运气，那日程，哇，太满了，我都害怕！……所以，就是说，为了咱剧的品质，咱就是说……”
好啦，好啦。高杨说，心想果然最后还得他反过来安抚越说舌头越打结的小男朋友。那我们就换个问题吧。最后一个，好吧？
郑重其事地，高杨请出了他的答案之书：“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世界上最喜欢我的小狗——”
好啦！好啦！这回打断轮次轮到黄子弘凡。世界上最喜欢他的小狗面红耳赤弹起来，一把夺走这本祸害书，作为等价交换，他给出了一个活蹦乱跳的吻。
Fin.
听周董演唱会重映就很想写老歌，所以BGM是蔡依林的骑士精神（？）可惜梗不搞就会过期，现在看该美好结局实现可能大概为负了……
还愿5/15。
